第108章 為狼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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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為狼所傷
“還好王爺躲得快, 這傷口不深，若是傷到骨頭可就麻煩了。”
行宮寢房內，隨行禦醫正為蕭起庭處理手臂上的傷口, 包紮完畢後, 又道：“這藥膏每日塗抹三次方可消炎解毒，下官晚些時候再來給王爺換藥。”
“有勞禦醫, 本王受傷之事還請禦醫先不要聲張, 以免讓父皇擔心。”
“是，下官知道了。”
宋七送那禦醫出了門，須臾折返回來，憤憤道：“王爺, 這山裏的狼獸性雖烈，卻不會輕易攻擊人類, 除非是餓了許久，再者, 狼乃成群而居，怎會單單一只出現在溪邊？”
蕭起庭唇角微勾：“本王想過許多他對付本王的手段, 如今看來當真是半分情誼也不念。”
幸虧他這幾年體魄強健了不少, 換做以前，只能任由那餓狼拆吃入腹。
“王爺, 此事當真不稟報聖上？”
“狩獵遇襲是常有之事，先不著急，以免有人說本王借著此事胡亂攀咬。”
“是。”
午後，蕭丞昕來了, 一進門就高聲道：“五哥怎麽提前下山了？今日圍獵方才結束, 父皇命我來看一看可是出了什麽事？”
蕭起庭放下手中書卷，淺笑著看向蕭丞昕：“在溪邊遇到只餓狼, 受了些輕傷，故而提前回來了。”
“遇到了狼？”蕭丞昕面露驚訝，“五哥沒事吧？傷到哪裏了？可要緊？”
“一點小傷，禦醫已經看過，並無大礙。”
“那就好……五哥今日還提醒我要當心豺狼，自己怎麽反倒不註意，這幸好沒出什麽事，不然……”
“不然如何？”蕭起庭起身，緩緩走到蕭丞昕面前，“豺狼易防人心難測，這最該提防的當是人心才對，九弟說是麽？”
蕭丞昕默了片刻，垂眸而笑：“五哥說得是……對了，五哥受了傷，明日的圍獵怕是不能去了，不如就在行宮好生歇息。”
“這點小傷不足掛齒，好不容易來一趟九臺山，總要盡興才是，何況明日本王還想和九弟好好比試一場。”
蕭起庭話裏有話，蕭丞昕笑著點頭：“好，那五哥今夜可要好好休息，明日獵場再一比高下。”
夜裏，慶文帝前來看望，蕭起庭只道是狩獵之時不小心受了傷，並未提及遇狼之事。
臨走前，慶文帝道：“此次南下圍獵，朕欲從你二人之中選立儲君，這一趟朕對你寄予厚望，望你能明白朕的苦心。”
話說到這份上，蕭起庭自然也聽明白了，然而卻沒有說什麽，只道會做好分內之事，為朝堂效力為天子分憂。
……
翌日，仍舊是辰時進山，與昨日不同，第二場狩獵指定了獵物：野豬，在兩個時辰內，獲獵多者獲勝。
但時值寒冬，山中的野豬較少出來覓食，眾人進山許久也未碰見幾只。
過了辰時，陽光傾瀉下來，讓原本冷冰冰的山林多了一絲暖意。
蕭起庭命人去尋向陽且有植被覆蓋的坡地，因在嚴寒的冬日，野豬會選擇溫暖且易尋找食物的地點棲息，太陽升空後，便會出洞覓食。
循著陽光來到一處山坡，等了小半個時辰，果見一頭野豬從枯草掩蓋的洞穴鉆了出來。
蕭起庭藏身在一棵大樹旁，緩緩舉起弓箭，只待那野豬低頭覓食時一箭將其斃命。
然而，似乎是察覺到了危險，沒走出多遠那野豬便撒蹄往回跑。
蕭起庭快速拉弓放箭，與此同時，另一支急箭從不遠處的巖石後飛出，兩支箭幾乎同時紮進野豬的脖頸。
野豬嚎叫著在原地蹦跳掙紮，似乎是想甩掉身上的長箭，然而兩支箭命中要害，不消片刻便倒地抽搐起來。
蕭丞昕從巖石後走出，手裏的長弓輕輕敲擊著掌心：“原來是五哥……適才那一箭強勁有力，想來是昨日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
“托九弟的福，確實好了許多。”蕭起庭收了弓箭，欲轉身上馬。
“五哥昨日不是說要與我比試一場？怎麽見了我卻要走？”
“今日狩獵野豬，這片山地向陽又開闊，定然會有不少收獲。”蕭起庭翻身上馬，笑吟吟垂眸看他，“不過既然九弟也看上了此處，那就讓給九弟，本王去尋尋別處。”
“讓給我？這大冷天的野豬可不好找，五哥就不怕輸給我嗎？”
“狩獵而已，輸贏又何妨？九弟箭術超群，就是輸了本王亦是心服口服。”
蕭丞昕上前兩步：“五哥昨日已輸給我一次，今日若是再輸了……”
話音未落，只聽得“嗖”一聲，一支長箭堪堪從他頸邊擦過，淩厲的箭頭削落了耳下一縷碎發。
蕭丞昕微怔，緩緩回身，一頭獠牙猙獰的野豬倒在血泊中，離他僅有幾步之遙。指腹輕輕拂過頸側，濡濕黏膩的觸感盈滿指尖。
“適才這畜生想要偷襲，情急之下誤傷了九弟，九弟不會怪我吧？”蕭起庭向前微傾，眸光居高臨下。
蕭丞昕輕撚指尖上的血液，彎唇一笑：“五哥出手相救，豈有怪罪一說？”
“那就好。這畜生性情兇猛，攻擊性強，九弟可要當心些。”言罷，沖蕭丞昕笑笑，調轉了馬頭離去。
蕭丞昕看了看指尖幹涸的血液，鬢角青筋暴起，像一條條叫囂的毒蛇，在皮膚下蜿蜒扭曲，仿佛下一刻就要沖破皮囊。
“王爺。”一名侍衛走上前來，怒目切齒，“煜王實在欺人太甚，不如屬下今夜就去結果了他。”
“你殺不了他。”蕭丞昕取出一塊棉巾，輕輕捂住被利箭劃傷的脖頸，“這麽多年都等了，何必急於這一時，記住，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輕舉妄動。”
“是。”
與此同時，上京城煜王府內，雲朝和蕭靜瑤坐在沁芳軒院子裏喝茶曬太陽，於上京的冬日來說，這般和煦的陽光實屬難得。
今天是蕭起庭南下的第五天，這幾日多虧蕭靜瑤來陪她說說話，日子才不至於太難捱。
“也不知這幾日林舒堂在搞什麽鬼，神神秘秘的，整日裏見不到人影。”蕭靜瑤托著茶盞，語氣中帶著些許埋怨。
“許是國子監應酬多，一年將盡，總歸要忙上幾日。”
“他一個小小的助教，有何可忙的？依我看，定是背著我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去了。”
雲朝秀眉動了動，確實“見不得人”，蕭起庭南下，陳太傅嚴密監控著上京城內的一舉一動，安平侯和林舒堂則負責調兵遣將，以防局勢生變。
這一切，蕭靜瑤是不知情的，一方面，徐皇後是其生母，許多事情不便對她言明，更重要的是，雲朝不想將其牽扯進來。
“他可是你的駙馬，林家又深受皇恩，不知多少人想要巴結他。”
蕭靜瑤“嘁”一聲：“你太擡舉他了。”話雖如此說，嘴角卻是抑制不住地上揚。
“靜瑤。”雲朝欲言又止，“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最親近的人有一天犯了不可饒恕之罪，你當如何？”
“不可饒恕之罪？你指的是什麽？”
“比如，為了權勢濫殺無辜，又比如殘害手足無惡不作……”
“這種問題我可沒想過，我最親近的人不就是父皇母後、林舒堂、小九，還有五哥和五嫂你嗎？”
“等等。”蕭靜瑤突t然禁聲，思索片刻，“我怎麽覺得你意有所指？”
“有……有嗎？我就是隨便問問。”
“隨便問問怎麽突然問這種問題，肯定是意有所指，濫殺無辜殘害手足……你說的是廢太子吧！”
雲朝松下氣來：“沒錯，是他……”
這時，一名小廝恭恭敬敬進了院子，行禮道：“啟稟王妃，外面來了位女客，說要見您。”
“女客？什麽人？”
“她蒙著面巾，小的也不認識。”
“知道了。”雲朝站起身，對蕭靜瑤道，“我去前院看看，你在這裏等我。”
“好。”
到了前院，只見廳裏站著個披玄色鬥篷的女子，雖覆著面紗，雲朝卻已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思嵐？”
“是我。”思嵐轉過身來，揭去面紗，“煜王妃當真好眼力。”
“南渝公主不在南渝皇宮裏享福，怎麽跑到我這裏來了？難道是南渝皇帝又派遣了什麽不可告人的差事？”
“我此次來大齊是專程來找你，與旁人無關。”
“找我？這就奇了怪了，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找我做什麽？我看，公主還是請回吧。”
雲朝揮手讓人送客，思嵐卻道：“難道你不想知道蕭起庭如今的處境嗎？”
聽得此言，雲朝靜默片刻，隨即輕笑一聲：“南渝皇帝知道你來找我麽？”
“不知道。”思嵐索性坐了下來，“我說了，是專程找你來的，你若不信，我也沒辦法。”
“如此說來，你背著南渝皇帝來找我透露他們的機密？”
“不是透露，而是交易。”
原來如此，雲朝露出了然的神色，下一刻卻又搖了搖頭：“可我不認為南渝皇帝會把核心的謀劃告知於你。”
“他們確實瞞著我，不過，我派人從禦書房偷了奏折，南渝接下來要做什麽，我一清二楚……就是不知道煜王妃是否有興趣做這個交易。”
“你想知道什麽？”
思嵐笑了笑，道：“三個月前在崇光寺，你對我說了一句話，'凡事擦亮雙眼，給別人留生路也是給自己留生路'，我現在只想知道此言究竟何意。”
“就為這個，你千裏迢迢跑來找我？還不惜以南渝機密作為交換？”雲朝停頓一瞬，挑眉，“若我說不想與你做這個交易呢？”
“不用急著回答，我給你時間考慮。”思嵐站起身，理了理鬥篷，“我就住在城南的如意客棧，若是改變了主意，隨時來找我。”
言罷，轉身離去。
雲朝緩緩坐下，若有所思……此次南下圍獵，未免她擔心，蕭起庭並未告訴她詳盡的計劃，只讓她安心養胎。
然而她知道，徐皇後定不會放過如此好的時機，他臨行前將軍令交給安平侯，說是以防萬一，實則也是切切實實地盤算著。
這幾日，上京城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反倒讓人起疑心，看來，得找九叔來問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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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宮寢房內，隨行禦醫正為蕭起庭處理手臂上的傷口, 包紮完畢後, 又道：“這藥膏每日塗抹三次方可消炎解毒，下官晚些時候再來給王爺換藥。”
“有勞禦醫, 本王受傷之事還請禦醫先不要聲張, 以免讓父皇擔心。”
“是，下官知道了。”
宋七送那禦醫出了門，須臾折返回來，憤憤道：“王爺, 這山裏的狼獸性雖烈，卻不會輕易攻擊人類, 除非是餓了許久，再者, 狼乃成群而居，怎會單單一只出現在溪邊？”
蕭起庭唇角微勾：“本王想過許多他對付本王的手段, 如今看來當真是半分情誼也不念。”
幸虧他這幾年體魄強健了不少, 換做以前，只能任由那餓狼拆吃入腹。
“王爺, 此事當真不稟報聖上？”
“狩獵遇襲是常有之事，先不著急，以免有人說本王借著此事胡亂攀咬。”
“是。”
午後，蕭丞昕來了, 一進門就高聲道：“五哥怎麽提前下山了？今日圍獵方才結束, 父皇命我來看一看可是出了什麽事？”
蕭起庭放下手中書卷，淺笑著看向蕭丞昕：“在溪邊遇到只餓狼, 受了些輕傷，故而提前回來了。”
“遇到了狼？”蕭丞昕面露驚訝，“五哥沒事吧？傷到哪裏了？可要緊？”
“一點小傷，禦醫已經看過，並無大礙。”
“那就好……五哥今日還提醒我要當心豺狼，自己怎麽反倒不註意，這幸好沒出什麽事，不然……”
“不然如何？”蕭起庭起身，緩緩走到蕭丞昕面前，“豺狼易防人心難測，這最該提防的當是人心才對，九弟說是麽？”
蕭丞昕默了片刻，垂眸而笑：“五哥說得是……對了，五哥受了傷，明日的圍獵怕是不能去了，不如就在行宮好生歇息。”
“這點小傷不足掛齒，好不容易來一趟九臺山，總要盡興才是，何況明日本王還想和九弟好好比試一場。”
蕭起庭話裏有話，蕭丞昕笑著點頭：“好，那五哥今夜可要好好休息，明日獵場再一比高下。”
夜裏，慶文帝前來看望，蕭起庭只道是狩獵之時不小心受了傷，並未提及遇狼之事。
臨走前，慶文帝道：“此次南下圍獵，朕欲從你二人之中選立儲君，這一趟朕對你寄予厚望，望你能明白朕的苦心。”
話說到這份上，蕭起庭自然也聽明白了，然而卻沒有說什麽，只道會做好分內之事，為朝堂效力為天子分憂。
……
翌日，仍舊是辰時進山，與昨日不同，第二場狩獵指定了獵物：野豬，在兩個時辰內，獲獵多者獲勝。
但時值寒冬，山中的野豬較少出來覓食，眾人進山許久也未碰見幾只。
過了辰時，陽光傾瀉下來，讓原本冷冰冰的山林多了一絲暖意。
蕭起庭命人去尋向陽且有植被覆蓋的坡地，因在嚴寒的冬日，野豬會選擇溫暖且易尋找食物的地點棲息，太陽升空後，便會出洞覓食。
循著陽光來到一處山坡，等了小半個時辰，果見一頭野豬從枯草掩蓋的洞穴鉆了出來。
蕭起庭藏身在一棵大樹旁，緩緩舉起弓箭，只待那野豬低頭覓食時一箭將其斃命。
然而，似乎是察覺到了危險，沒走出多遠那野豬便撒蹄往回跑。
蕭起庭快速拉弓放箭，與此同時，另一支急箭從不遠處的巖石後飛出，兩支箭幾乎同時紮進野豬的脖頸。
野豬嚎叫著在原地蹦跳掙紮，似乎是想甩掉身上的長箭，然而兩支箭命中要害，不消片刻便倒地抽搐起來。
蕭丞昕從巖石後走出，手裏的長弓輕輕敲擊著掌心：“原來是五哥……適才那一箭強勁有力，想來是昨日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
“托九弟的福，確實好了許多。”蕭起庭收了弓箭，欲轉身上馬。
“五哥昨日不是說要與我比試一場？怎麽見了我卻要走？”
“今日狩獵野豬，這片山地向陽又開闊，定然會有不少收獲。”蕭起庭翻身上馬，笑吟吟垂眸看他，“不過既然九弟也看上了此處，那就讓給九弟，本王去尋尋別處。”
“讓給我？這大冷天的野豬可不好找，五哥就不怕輸給我嗎？”
“狩獵而已，輸贏又何妨？九弟箭術超群，就是輸了本王亦是心服口服。”
蕭丞昕上前兩步：“五哥昨日已輸給我一次，今日若是再輸了……”
話音未落，只聽得“嗖”一聲，一支長箭堪堪從他頸邊擦過，淩厲的箭頭削落了耳下一縷碎發。
蕭丞昕微怔，緩緩回身，一頭獠牙猙獰的野豬倒在血泊中，離他僅有幾步之遙。指腹輕輕拂過頸側，濡濕黏膩的觸感盈滿指尖。
“適才這畜生想要偷襲，情急之下誤傷了九弟，九弟不會怪我吧？”蕭起庭向前微傾，眸光居高臨下。
蕭丞昕輕撚指尖上的血液，彎唇一笑：“五哥出手相救，豈有怪罪一說？”
“那就好。這畜生性情兇猛，攻擊性強，九弟可要當心些。”言罷，沖蕭丞昕笑笑，調轉了馬頭離去。
蕭丞昕看了看指尖幹涸的血液，鬢角青筋暴起，像一條條叫囂的毒蛇，在皮膚下蜿蜒扭曲，仿佛下一刻就要沖破皮囊。
“王爺。”一名侍衛走上前來，怒目切齒，“煜王實在欺人太甚，不如屬下今夜就去結果了他。”
“你殺不了他。”蕭丞昕取出一塊棉巾，輕輕捂住被利箭劃傷的脖頸，“這麽多年都等了，何必急於這一時，記住，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輕舉妄動。”
“是。”
與此同時，上京城煜王府內，雲朝和蕭靜瑤坐在沁芳軒院子裏喝茶曬太陽，於上京的冬日來說，這般和煦的陽光實屬難得。
今天是蕭起庭南下的第五天，這幾日多虧蕭靜瑤來陪她說說話，日子才不至於太難捱。
“也不知這幾日林舒堂在搞什麽鬼，神神秘秘的，整日裏見不到人影。”蕭靜瑤托著茶盞，語氣中帶著些許埋怨。
“許是國子監應酬多，一年將盡，總歸要忙上幾日。”
“他一個小小的助教，有何可忙的？依我看，定是背著我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去了。”
雲朝秀眉動了動，確實“見不得人”，蕭起庭南下，陳太傅嚴密監控著上京城內的一舉一動，安平侯和林舒堂則負責調兵遣將，以防局勢生變。
這一切，蕭靜瑤是不知情的，一方面，徐皇後是其生母，許多事情不便對她言明，更重要的是，雲朝不想將其牽扯進來。
“他可是你的駙馬，林家又深受皇恩，不知多少人想要巴結他。”
蕭靜瑤“嘁”一聲：“你太擡舉他了。”話雖如此說，嘴角卻是抑制不住地上揚。
“靜瑤。”雲朝欲言又止，“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最親近的人有一天犯了不可饒恕之罪，你當如何？”
“不可饒恕之罪？你指的是什麽？”
“比如，為了權勢濫殺無辜，又比如殘害手足無惡不作……”
“這種問題我可沒想過，我最親近的人不就是父皇母後、林舒堂、小九，還有五哥和五嫂你嗎？”
“等等。”蕭靜瑤突t然禁聲，思索片刻，“我怎麽覺得你意有所指？”
“有……有嗎？我就是隨便問問。”
“隨便問問怎麽突然問這種問題，肯定是意有所指，濫殺無辜殘害手足……你說的是廢太子吧！”
雲朝松下氣來：“沒錯，是他……”
這時，一名小廝恭恭敬敬進了院子，行禮道：“啟稟王妃，外面來了位女客，說要見您。”
“女客？什麽人？”
“她蒙著面巾，小的也不認識。”
“知道了。”雲朝站起身，對蕭靜瑤道，“我去前院看看，你在這裏等我。”
“好。”
到了前院，只見廳裏站著個披玄色鬥篷的女子，雖覆著面紗，雲朝卻已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思嵐？”
“是我。”思嵐轉過身來，揭去面紗，“煜王妃當真好眼力。”
“南渝公主不在南渝皇宮裏享福，怎麽跑到我這裏來了？難道是南渝皇帝又派遣了什麽不可告人的差事？”
“我此次來大齊是專程來找你，與旁人無關。”
“找我？這就奇了怪了，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找我做什麽？我看，公主還是請回吧。”
雲朝揮手讓人送客，思嵐卻道：“難道你不想知道蕭起庭如今的處境嗎？”
聽得此言，雲朝靜默片刻，隨即輕笑一聲：“南渝皇帝知道你來找我麽？”
“不知道。”思嵐索性坐了下來，“我說了，是專程找你來的，你若不信，我也沒辦法。”
“如此說來，你背著南渝皇帝來找我透露他們的機密？”
“不是透露，而是交易。”
原來如此，雲朝露出了然的神色，下一刻卻又搖了搖頭：“可我不認為南渝皇帝會把核心的謀劃告知於你。”
“他們確實瞞著我，不過，我派人從禦書房偷了奏折，南渝接下來要做什麽，我一清二楚……就是不知道煜王妃是否有興趣做這個交易。”
“你想知道什麽？”
思嵐笑了笑，道：“三個月前在崇光寺，你對我說了一句話，'凡事擦亮雙眼，給別人留生路也是給自己留生路'，我現在只想知道此言究竟何意。”
“就為這個，你千裏迢迢跑來找我？還不惜以南渝機密作為交換？”雲朝停頓一瞬，挑眉，“若我說不想與你做這個交易呢？”
“不用急著回答，我給你時間考慮。”思嵐站起身，理了理鬥篷，“我就住在城南的如意客棧，若是改變了主意，隨時來找我。”
言罷，轉身離去。
雲朝緩緩坐下，若有所思……此次南下圍獵，未免她擔心，蕭起庭並未告訴她詳盡的計劃，只讓她安心養胎。
然而她知道，徐皇後定不會放過如此好的時機，他臨行前將軍令交給安平侯，說是以防萬一，實則也是切切實實地盤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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